战国时期
投壶在战国时得到相当发展,当时的文者倾向于内心修养,投壶这种从容安详、讲究礼节的活动,正适合他们的需要。此外,由于社会发展,中国民间以投壶为乐的现象越来越普遍。《礼记·投壶》说:“投壶者,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。”《左传》曾记载过晋昭公大宴诸国君主,举行投壶之戏的事。
秦汉
秦汉以后,它在士大夫阶层中盛行不衰,每逢宴饮,必有“雅歌投壶”的节目助兴。在流传过程中,游戏的难度增加了,不仅产生了许多新名目,还有人别出心裁在壶外设置屏风盲投,或背坐反投。
秦汉以后废除了射礼,投壶便成为一种宴宾的娱乐。南阳汉画像石中有《投壶图》,图中间是主宾两人对坐投壶,旁有侍者三人。投壶虽然已不是正规的礼仪,但仍是一种高雅的活动。据《东观汉记》记载,东汉的大将祭遵,”取士皆用儒术,对酒娱乐,必雅歌投壶。”投壶和雅歌连在一起,成为儒士生活的特征。
汉代
汉代的投壶方法较之春秋战国时期有极大改进。原来的投壶是在壶中装满红小豆,使投入的箭杆不会跃出。汉代不在壶中装红小豆,可使箭杆跃出,抓住重投;可以一连投百余次,“谓之为骁”。《西京杂记》说,汉武帝时有一个郭舍人善投壶,可以“一矢百余反”。”每为武帝投壶,辄赐金帛”。
魏晋
魏晋时也流行投壶,晋代在广泛开展投壶活动中,对投壶的壶也有所改进,即在壶口两旁增添两耳。因此在投壶的花式上就多了许多名目,如“依耳”、“贯耳”、“倒耳”、“连中”、“全壶”等。
投壶和我国古代的足球、围棋,都东传到朝鲜。据《新唐书·高丽传》记载,“高丽其君居平壤城,俗喜弈、投壶、蹴鞠”。
由于投壶是由射礼演变而来的,汉代投壶成为儒士的高雅活动。魏晋以后,投壶翻出了不少花样,一些正宗儒派于是大为不满。
宋元时期,投壶仍在士大夫中盛行。宋代大儒司马光对投壶有悖于古礼而娱乐化的趋势颇为不满。他根据封建礼节对投壶做了全面的总结,竭力使其达到教育目的。他说:“投壶可以治心,可以修身,可以为国,可以观人。何以言之?夫投壶者不使之过,亦不使之不及,所以为中也。不使之偏波流散,所以为正也。中正,道之根底也。”他还对投壶的名称和计分规则,以“礼”的眼光,做了修改。司马光的意见,使投壶染上了政治色彩。
司马光更定的新格即《投壶新格》一卷,作于宋神宗熙
宁五年(1072年)。在投壶方式上,司马光定有“有初”(第一箭入壶者)、“连中”(第二箭连中)、“贯耳”(投入壶耳者) 、“散箭”(第一箭不入壶,第二箭起投入者)、“全壶”(箭箭都中者)、“有终”(末箭入壶者)、“骁箭”(投入壶中之箭反跃出来,接着又投入中者)等。
投壶这项活动,东汉以前礼教意味甚浓,魏晋南北朝开始向技艺多样化发展,增强了娱乐性。隋唐亦如此。《投壶新格》中反映了1072年以前投壶多样化的内容。司马光“更新定格,增损旧图”,对投法加以限制,实际阻碍了这项活动向技艺多样化、复杂化发展,某种程度也影响了它的娱乐性。但这种“改进”对巩固当时统治政权是有好处的,所以,《投壶新格》在明清两代不断被士大夫重刊。
入明之后,投壶并未拘泥旧法,而是随着社会发展日益繁盛,进入新的发展阶段。明代也有不少投壶著述。如明末侯(王向)《投壶奏矢》称,当时的投法有140种之多。到了清朝,投壶日趋衰落。不过,到清朝末年宫中也还在流传。如今,北京中山公园内还有一个十字形亭子,叫“投壶亭”。公园还保存了六只古代铜质投壶,这大约都是清代皇帝的遗物。
投壶几经演变,流传了两千多年,一度极为兴盛,在士大夫中玩得热火朝天。之所以如此,首先因为它是一项“古礼”,士大夫们认为是一种雅致的娱乐,符合他们的生活方式,乐于接受。其次,这种娱乐本身可以修身养性,并有健身的意义。
投壶虽然从最初的礼仪演变成娱乐游戏,但它始终伴随着一整套繁琐的礼节,没有完全割断同“礼仪”的联系。这样,就使投壶的流传范围变得狭窄,只限于士大夫阶层。到了清末,随着西方现代体育的传入,投壶退出了历史舞台。